千古一草聖.典範在夙昔 * 張禮豪
今2006年適逢一代草聖于右任發行標準草書70週年,為此,台北歷史博物館特與漢學研究中心、中華粥會共同主辦「千古一草聖──于右任書法展」,又邀集了中國標準草書學會、劉延濤文教基金會籌備處、及少數私人收藏,共計110件右老不同時期的書法作品及照片、用印等展出,讓觀者得以在世變日亟的此時,欣賞其獨具面貌的書藝之美外,更能藉此緬懷他千古流傳的高潔人格。
此外,陸炳文更捐贈史博館5張于右任的大張照片,都深具史料意義;當中包括于右任攝於南京,競選第一任副總統時之珍貴畫面,授受雙方身後即〈國立歷史博物館建館記八聯屏〉。這些老照片讓來者在展讀右老墨澤的同時,更能遙想其人一生辦報興學、革命從政、發揚書法的豐饒事功。
右老生平書風多變,領袖書壇;兼之索字者眾,很多作品均無題記年代,故此展特將展出作品大略分為5個時期,讓觀者能進一步瞭解右老書風變化的軌跡:1921~1926年方峻勁利的早期楷書階段;1927~1932年,字體轉向圓逸端正;1933~1936年,轉以章草結構,並逐漸求變;1940~1951年,漸以草書為主,書風變得瀟灑奇逸;1951年後,臻於肅穆圓融、風格成熟。
從展出的作品來看,楷書〈曠懷公論五言聯〉寫「曠懷掃氣翳、公論懸日星」,結體渾厚,氣勢恢弘,是呈現廟堂氣象的魏碑時期少見傑作;另一件早期的碑體〈行草千字文〉,全長10餘米,右老題曰:「標準草書尚未完成,先用我法。」則提供了右老從碑體行書過渡到標準草書的演變資料,而上款則是右老同鄉劉海天,也是當年標準草書運動參與者之一,可說兼具藝術與史料價值,尤其可貴。
展品當中最為大氣雄渾的無疑是行書〈國立歷史博物館建館記八聯屏〉,此件寫於1962年,此時右老筆法方圓遞變無不隨心所欲,正是其對於書道理想「起筆不停滯、落筆不作勢,純任自然,自迅速、自輕快、自美麗」的具體實現。
另外,劉延濤長年陪侍右老,並為其輯作年譜,此次也有幾件劉氏上款的作品展出,如〈賢者君子七言聯〉:「賢者處世能三省,君子立身有九思」、草書〈後天祝大五言聯〉:「後天下之樂,祝大道之行」,不僅書藝收放自如,更加體現右老為人自抑謙和、終生關懷國是的行事風格,而這無疑更是後人所應學習的典範。(來源:古美術 / 16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