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草书的回顾与展望(上)* 陈墨石
“千余年来,草书演进,名类众多,约而言之,可成三系:一曰“章草”,解散隶体粗书之者也。其为法:利用符号,一长也;字字独立,二长也;一字万同,三长也。汉张芝、吴皇象、晋索靖,皆一时权威。惟全体繁难之字,未能完全草书化者仍多,其于赴急应速,未有达也。二曰“今草”,继章草而改进者也。其为法:重形联,去波磔,符号之用加多,使转之运益敏!王氏父子为之领导,景从既广,研讨弥笃,一字草法有至数十式者,虽创作精神之可惊,究何去而何择?陈僧智永,书真草千文八百本,盖有志于统一体制,以利初学。而唐以楷书试士,草书遂离实用而入于美艺。三曰“狂草”草书中之美术品也。其为法:重词联,师自然,以放纵鸣高,以自由博变为能。张颠素狂,振奇千载。作者自赏,观者瞠然,或谓草法之废,实自此始!然其用笔之活,多所启发。”
自此,我国草书艺术之演进已登峰造极。然之后千百年来,草书难以普及与发展,究其原因,主要为草法不统一,制作方法各异,符号滥用,书写潦草,没有完善的组织系统,导致书写者喜作神秘的渲染,为单纯的美艺而忽略实用,以狂怪鸣高,以难识难写、脱离人民大众为荣。
“吾国文字,书写困难,欲持此以自立竞争剧烈之世界,其结果则不遗必变,不变则全部落后,有必然者。就时间论,大禹惜光阴,陶侃惜分阴,时乎!时乎!其为圣哲所宝贵也如此!……文字改良虽仅为节省时间之一事,然以其使用之广,总吾全民族将来无穷之日月计之,岂细故哉!”
“草书重整,是中华文化复兴先务。古昔无穷之作者,多少精神贯注。汉简流沙,唐经石窟,实用臻高度。元明而后,沉埋久矣谁顾?试问世界人民,超音争速,急急缘何故?同此时间同此手,且莫迟迟相误。符号神奇,髯翁发见,标准思传付。敬招同志,来为学术开路。”这首百字令是于右任先生为标准草书而撰题。
自标准草书社在上海创立之日起,先生组织其同仁刘延涛、胡公石、李生芳、周伯敏等九人为标准草书主要成员。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