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法结缘(一)* 杨安细
小时候写柳公权、颜真卿书法颇为用功;楷书的端庄雅致、方圆匀称的规范定式,是汉字美质的浓缩。看到老师一手漂亮楷书,内心艳羡极了。去庙宇游玩,只留意楷书,时常用指头在石碑、石柱上描着,感觉非常惬意。
八十年代初上大学,幸遇书坛开始复苏,读到见到的碑帖和书法理论文章渐渐多起来,我开始临习行草书。二王的行草书结体谨严,架势旷达,用笔神工,布白精致,意境清远,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二王的字韵与陶潜的诗脉相通,都有一种深山老林的田园气息。
见到二王的字,就想起江南清润的山水,和家乡朴实的农民。用这种干练流动的线条为载体来蕴藏美学道理和人生情结比楷书更生动、更直接,而且深刻得多。隶书的学习则起于对波磔的喜爱。从己未到辛巳,年历换过二十多本,凭藉幼时的兴趣和艺术的好年景,我孤独地蹒跚在书法道路上,沉凝于细流无声的摸索中,不问寒暑,乐此不疲。
我长久徘徊在古人留下的书论中,试想突破一些形态特征和技巧问题,时常回味
多年以来,我沉迷于行草书的学习。二王的娇美流便、内涵深厚,黄山谷的笔意纵横、风韵独特,米元章的遒劲快笔、雄强多姿,王觉斯的豪放奇恣、浓淡跳跃,董香光的温雅秀媚,黄道周的欹正俊巧,张瑞图的凌厉张扬、心曲直露,
多年来,我努力克服线条单薄、灵性气度不足的的毛病,不断寻找力量之源。魏晋南北朝墓志书法,带我进入一个崭新天地。我阅读大量墓志碑帖,手摹心随,忘乎晨昏。这一块块刻石古朴粗犷、风格独异、刀趣横生,让我心动,给我力量,令我神往。
我还花费精力研究张瑞图墨迹。瑞图先生的线条和独特运笔,无不表达着不屈的性格和骨力,这有别于前人的独特行草给人一种书法意义上的反叛和内困欲放的启示。瑞图先生晚年在福建老家过着男耕女织半隐式田园生活,留下大量诗文墨迹,给我们留下财富。他无疑是明朝书坛的重镇。(原刊于《福州日报》2007年3月12日9版榕树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