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国淑世一草圣(8之7)* 熊宜敬
标准草书时期(1949~1964)-自1949年开始,渡海赴台的于右任,终其晚年皆致力于标准草书“易识、易写、美丽、准确”四大法则的推广,与于右任交谊甚笃的台湾前辈书画家、“江西三才子”之一的彭醇士(1895~1976),在《三原
又先生临帖最多,自然高雅,尝谓先生已得安吴所云中线之妙,故而笔法谨严,近百年来实难方驾。先生尝念草法凌乱,久恐失传,青年学子因俗就简,并无依据,于是解散篆隶,贯通草行,正本清源,汰繁取易,积数十年之力,集数十家之书,凡几易稿,成标准草书,真不朽之杰作,学书之津梁。”对于右任在书艺成就和标草钻研推广的贡献,彭醇士的叙述是有感而发的。
台湾知名书学家何南史在其所写的《看墨宝怀右老》一文中,对于右任台湾时期的书风,有极为中肯和具鉴赏性的归纳:“第一阶段:1950年至1955年,此时笔力劲胜,有些地方较放,也带点新笔,非常生动。第二阶段:1956年至1960年,这一时期右老的笔刚棱有锋,有的突兀,表现的精神非常。第三阶段:1961年至1964年,这一时期,右老的笔,老重无伦,虽然有些时候因精力的关系,有大小不拘,错的亦只加上一点,不能重写,字简直老的入了化境,甚易辨别。”
对于《标准草书》的修订推动,于右任除了自身书艺成就的恢宏之外,更充满了对社会文字书写的使命感,曾先后写下两阙内容大同小异的《百字令》来说明中国文字的演进,其中一阙为:“草书重整,是中华文化复兴先务,古昔无穷之作者,多少精神贯注,汉简流沙,唐经石窟,实用臻高度,元明而后,沉埋久矣,谁顾?试问世界人民,超音争速,急急缘何故?同此时间同此手,且莫迟迟相误。符号神奇,髯翁发见,标准思传付,敬招同志,来为学术开路。”
于右任精研标草,更加发现了中国文字书写的精神内涵,在艺术与实用之间得以并行不悖,也因此呈现出“于体”书风的“曲高合‘众’”,这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成就。事实上,于右任也因为遍临历代碑帖,而使得书法风貌返璞归真,不受羁绊,于右任所说过的一段话,浅显易懂却揭橥了中国书法艺术的真谛:
“我写字没有任何禁忌,执笔、展纸、坐法、一切顺乎自然。平时,我虽也时时留意别人的字,如何写就会好看,但是,在动笔的时候,我绝不因为迁就美丽而违反自然,因为自然本身,就是一种美,你看,窗外的花、鸟、虫、草,无一不是顺乎自然而生,而无不美,只要自然与熟练,不去故求美观,也就会自然美丽的。”(原载:典藏/笔精墨妙‧气雅韵深-渡海来台系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