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铿与于右任和顾毓琇的连环套 * 无名前人
有「陆大声」称号的华人新闻界老报人、老牌记者陆铿,生前定居在美国旧金山湾区时,尝偕夫人崔蓉芝参加金山粥会雅集。当地粥友印象里,听过陆铿自称,影响他最深的是民国第一报人、元老记者于右任。
陆大声说:「右老告诫我们,办报一定要为民请命,与学者密切联系,争取学者在言论上的支持」。于右任勉励我们:「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昔人以此为执政者之天职,吾则以此为新闻记者之不二法门」。还转述右老的话:「为维护新闻自由,必须要恪守新闻道德。新闻道德与新闻自由是相辅相成,没有新闻道德的记者,比贪官污吏更还可恶。」
因此可以断言,于右任不但使陆铿认识新闻事业的真义,而且使他在从事采访的过程中,严格自律,并体会到「新闻记者是时代最快乐的人」。这是陆、于二人连系起来的接点!
那么陆铿与顾毓琇又是怎么连接上的呢?话说陆曾因政治的原因,一直不能返回老家云南保山,经过十七、八年的争取,其间包括江泽民的老师顾毓琇等人的说项,都不得要领。最后到了八十八岁的他,被禁踏足大陆十八年后终获解禁,令人伤感的是,这时陆铿巳身患老人痴呆症,是在无知觉的状态下,勉强登陆返乡,实现了半辈子夙愿!
再说顾毓琇跟于右任的关系,建立的很早,抗战期间在重庆,顾做教育部次长,于任监察院长,过从甚密,后因工作都不在一个地方,往来就不多,但顾毓琇对于右任敬重有加,加以两人都好诗词,擅书艺而惺惺相惜。顾的「右任先生纪念词」可为代表之作,句云:「黄河落日飞沙玉门杨柳悲笳出塞昭陵石马几番歌罢鸡鸣风雨天涯昆仑踏雪高歌银髯跃马金戈词曲挥毫立就瘴烟冲破清风明月山河春秋八六沧桑玉?雪白山苍一代中原令望万人钦仰白头长?花香」。
顾毓琇的这幅书作,末署「后学」,显见对右老的尊敬。就书论书,笔划连缀,流动运行,堪称神笔。书家于挥洒书写间,流畅自然,笔意潇洒,具有飘逸奔放的特质;于布局中以气牵引,线条笔划连贯,力求笔断意连。整篇节奏紧凑,结构富变化,充份将中国文字带入艺术的境界,是名人书法作品中难得的佳作。
众所皆知,顾毓琇对于有中共总书记江泽民这样的学生,颇引以自豪,晚年在美尤多语之老伴,喜欢人家说他是「江的老师」。不过,亲近者都知道,顾毓琇最喜欢问的还是,朱镕基是那所学校毕业的?黄菊、吴邦国呢?如果回答是清华大学,他很高兴,他会告诉你,他做过清华大学的工学院院长;吴健雄在哪里读过书?最好回答是中央大学,因为他曾在1945年担任过中央大学校长。
顾也会问到台湾的萧万长、胡志强在哪所大学读的书?张京育又做哪所大学校长?如果你不能告诉他是国立政治大学,就会批评你程度不够,因为他是政治大学首任校长。他还不忘告诉你,一度担任过国立音乐学院首任院长,甚至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创办人呢!
这才是顾毓琇的真性情。以上这些也是顾毓琇、于右任、和陆铿三人之间,环环相扣的关联性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