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永遠的泉州女孩 百齢師母高龔書綿＊陸炳文

今天7月24號，收到臺北福州十邑同鄉會開會通知，馬上憶起了很看重鄉誼，尤其長期關注地方鄉情，始終不改閩南鄉音之、中華粥會名譽理事長高龔書綿女史，自詡為永遠的福建泉州女孩，百齢高師母笑口常開容顏，卻離開我們整整半年，不免百感交集而生悲，作為粥會大家長陸炳文，也就不禁悲從中來，內含以下三方悲情：
一悲、她已經悄悄地走遠了，家屬低調秘不發喪，沒有看到訃聞、及仼何哀悼文字，如此的無聲無息，竟一直乏人聞問關切。二悲、龔家原是泉州出了名的書香門第，在台北夫家高逸鴻，又是蔣經國學畫老師，從此可能家道中落，世家子孫前途未卜。三悲、師母生前無償捐贈給閩南兩處，一大批的高逸鴻、龔書綿夫婦詩書畫作品、獎狀證書等文獻文物，今後下落前景難料。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無痕跡，不足為奇；換個角度，再看師母，我倒覺得，不無遺憾。當她走到人生盡頭前，最終身影的迴光返照，出現返樸歸真、返老還童表徵，還只有陸炳文見到，亦見證到上言不假。我是她生前最後那大半年間，在臺北市中心1棟4層樓別墅，外牆印有粥會名賢高逸鴻大師法書「蘭香館」三字，曾拜見龔書棉兩面的唯一外人；記性中和平東路某巷子內，登上高府二樓閨房裡會面，當時家中也僅高二媳婦在，負責開大門端茶水拍照片。
我再不說永遠沒有人知道，那兩次師母跟我促膝長談，都談了些什麼樣大小話題？又在合作下做了些什麼事？陸炳文至今仍記得很清楚，2021年9月28日教師節，下午先到臺灣師大校園內，向至聖先師孔子立像行禮，拐個彎準3時依約至高府，師母開門見山追憶1946年，自稱那一年22歲的她，從福建國立第一僑民師範學校畢業，在永安及福州兩地教小學一年，就被分配到臺灣教國小語文，嗣升學臺灣省立師範學院教育系，1950年結業後，轉仼臺灣省立臺北師專、今之國立臺北教育大學仼教，直至退休中止，長輩叫我學長，1965年工教系結業者，始建於前後校友因緣。
真實年齡成謎的龔書棉，出生年份相傳並存3個：1923、1924及1928年10月。民國十七年，是她向臺北粥會申報的；1924與上海粥會同庚，係對我坦言者；至於今歲百齢，則獨見乃子高國華、1月29號發文：「母親高龔書綿女士，百歲人瑞，壽終正寢，是一椿喜事，母親一生福德兼備，充滿福氣，已經在天上成仙，福澤廣被，護佑大家，母親不舉行公祭，在2月13日之前，歡迎大家來母親靈堂捻香，沾染她的福氣！喜事不接受奠儀。」
我選在孔子誕辰紀念日、即教師節當天看望師母，去年去主要有兩個用意：其一、徵詢要不要給她過大壽意見，考慮到我國農村老話「女不做十，男不做九」，有這一句，粥友歡聚，祝壽頤慶，因而作罷；其二、要為2024年8月8日，我們在上海舉辦粥會100周年慶典、廣求全球華人華僑名人名家百粥百福百和漢字大匯集会展必須，特地向龔名譽理事長，當面索取粥、福、和三字墨寶。
事過境遷半個月，師母打電話給我，希望當天去她家，再坐坐好好聊聊，豈料這回晤面談，竟成了對話絕響，況且忘情未留影，唯一留下的影像，高家蘭香館外觀；睹物思人又傷感，此屋正遭法拍中，不堪淪落到這般，不勝唏噓又何奈！台灣連一條消息，都未聞見諸報端，大陸也只見澎湃，一則報導傳噩耗，泉州女孩終息影，告別人生大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