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文解讀標準草書兩岸故事名家名人書法作價不同
陸炳文解讀標準草書兩岸故事名家名人書法作價不同
[粥會新聞中心9月20日臺北訊]107載之前的今天,也就是1912年9月20號,袁世凱通令全國尊孔;翌(1913)年6月,袁世凱又頒布《尊孔祀孔令》。全球粥會世界總會長陸炳文博士,今(9月20)日說:很多人一定想不到吧?同樣令人意想不到的,則是同年3月20日,國民黨代理理事長宋教仁,準備從上海北上,却在虹口火車站遇刺,到車站送行的于右任,痛心入骨地做了一件、54個字長聯輓宋曰:「我不為私交哭,我不為民立報與國民黨哭,我為中華民國前途哭;君豈與武賊仇,君豈與應桂馨及洪述祖仇,君與專制魔王餘孽仇」。並且自次日開始,于右任即在他主辦的、上海《民立報》上,每天用整版大篇幅,披露「宋案」真相,直指袁世凱就是元兇。
于右任書法收藏研究院院長陸炳文,接著指出:那一年9月,國民黨武力討袁的「二次革命」失敗,于右任主編《民立報》被迫停刊,于氏旋即東渡日本,從此結束報壇生涯。11月4日,袁世凱下命解散國民黨,袁氏和于右老、也與老國民黨,結下樑子可深了。然而,袁世凱之次子袁克文,與乃父相異其趣,一直遠離政治鬥爭,不屑於爭權奪利,愛好文化藝術,棋琴書畫詩酒,文人雅事樣樣精通,還是一位收藏大家、曲藝高手的公子哥兒袁克文,1931年3月22日,因病英年早逝,于右老曾寫了一副輓聯,送給袁二公子告別:「風流同子建;物化擬莊周」。一碼事歸一碼事,一代人歸一代人,于氏平生有為有守,亦為有情有義之人,自始至終未改其志,也不改變做人原則。
陸炳文今天正在愛音斯坦FM、《民國人物在台歲月》節目、第3個單元第6集,播講的題目是、“標準草書兩岸故事要如何解讀?”由全球粥會世界總會、臺灣于右任書法收藏研究院、江蘇紫金標準草書研究院等單位,聯合辦理之‘標準草書兩岸故事’徵集活動,是配合粥會名賢于右任140歲誕辰紀念、暨粥會95周年慶系列之“于右任杯草書賽、書法名家邀請展、標準草書兩岸故事”,三合一賽展起跑至今已兩個月,而獲得海峽兩岸同道極大迴響,所以,要怎麼講好標準草書兩岸故事?答案就藏在兩岸元素的細節裡!
在兩岸各地滿街上,你能看到的老招牌字,書寫過最多的人,已非于右任莫屬,書體上最多的字,也就是標準草書。日前我在台北,岀席<抗戰勝利74周年紀念大會>,開會的地方叫做“國軍英雄館”,寫此招牌的人正是于右老,5個字書體用的就是標草,經過兩岸32家媒體圖文報導,其中文章有標题指稱,<于右任在中國書法發展史上,招牌寫的最多自己卻分文未取>,很多人從這篇報導文字內容,得知了我對記者的介紹大要:
「于右任一輩子,幫店家寫招牌,與人為善,有求必應,來者不拒,不計其數。1949年于右老渡海來臺,在臺15年的生活歲月中,公家機構及商號,紛紛向他求字,時年已高齡70,仍然創作不輟,並且毫無架子,樂意接受各方邀請,故留下不少題署的招牌;保守估計下,僅臺北地區,幾近100處留有于字書跡,包含公立單位、廟宇佛寺、學術性單位、民間商號、風景休閒區等地,書風則分成楷書、行草、標準草書三類,後者標草尤其多見」。我們這裡的兩岸故事,當然必須從標草講起。
大家都清楚,于記標草,始自上海,時在1931年。標準草書創始人于右任,
88年前與書法同好,在上海成立「草書社」,第2年即1932年,更成立「標準草書社」,積極從事草書之整理與推廣,欲將草書標準化,以恢復其文字之基本實用功能。「草書社」創立初期,于右老主張尚以「章草」,為中國文字的書寫體的,但是後來發現章草中,有許多字草法落後,且不能算是草書。
另外草法也不一致,才又與草書社同仁,從事二王法帖的蒐集、考訂、編排,然而在整理工作完成後,卻發現二王草書雖美,渠等在組織上,後代書家卻有更進步的寫法,如採用二王草書,恐怕會演變成,重美藝而忽略實用的情況,便將即刻成書的二王法帖放棄了。最後才決定採用流傳最廣、書者最多的千字文為底本,並不分書家、碑帖之區別,依四個原則選取〈標準草書草聖千文〉的字彙。于右任於〈標準草書自序〉文中,嘗言:
「世界各國,印刷用楷,書寫用草,已成通例。蓋前者整齊正確,而後者迅速適用也。吾國草書之興,遠在漢初,先哲立旨,為其『愛日省力』也」。于氏認為楷書,可由印刷字中繼續推廣,而書寫應用,則可從傳統之草書中去整理簡化,因為草書是中國繁複方塊字形中,最簡便、美麗的型態,如能將之標準化,自然有相當大的推行價值。草書之所以會沉埋,就是因為沒有建立起標準。我们標草故事講到這里,兩岸也只提到大陸階段,隨著右老于1949年入台,故事開始進入了“後于時期”。
到了臺灣,“後于時期”,堪稱標草晉級成熟階段,具體作為還在成立組織。
1963年,于右任商請劉延濤、劉行之、王枕華、胡恆、李超哉、李普同等6位書道菁英,組織「臺灣標準草書研討會」,致力於草書標準化的改革,其影響所及,遠近皆受惠,兩岸和鄰近日本,均蓬勃發展起來,新氣象蔚為風潮。1992年,李普同另在胡恆等協助下,為力行右老未竟之遺志,邀集「臺灣標準草書研討會」成員及門生,正式設立「中國標準草書學會」,標舉「振興中華文化,推廣標準草書藝術,普及社會各階層,提昇全民生活品質」為宗旨。
在台推廣標草,最為可觀之處,在於你是走在那條大街小巷,五花八門的招牌必然最吸睛,寶號牌匾自然成了不可忽略的視角,到處有書法名家題署老字號老招牌,更為臺灣懷舊風下呈現歷史景觀線,特別是舉目所及那許許多多的于書。我在2005年1月15日編印刊行,書厚多達528頁、菊八開版本之大部頭、《景行行止:于右任逝世40周年紀念集》,當中<右老遺產何其多>一文的“題耑--報頭、刊頭與招牌”章節,就已指出于右任不吝為人題詞寫字,滿足不少景仰者心願的一大批傑作:
「台北報紙首見于書報頭,為台灣新生報,题簽時空却是1945年,抗戰勝利之初的國府陪都重慶,字體又發現有瘦胖兩種,諸君亦可從附圖樣本中,窥探其一改再改的奇妙,實為一描再描才變胖的;其後於1949年,新生報發行南部版,又再獨立經營,成為台灣新聞報,此時于先生已大去,報社只得集于字當報頭用,直至該報由省營事業,民營化才劃下休止符。實際上,台報有三“新”,先後採用了于體字,繼新生、新聞姊妹報之後,還有自由新聞報。
「回顧過去在大陸上,第二次國共合作時期,周恩來為武漢創刊的新華日報,也向于老索求報頭,當獲應允題耑,這在當時政治氛圍下,看似不值大驚小怪之事。在台發行的雜誌刊頭,用到于字的屢見不鮮,例如“行天宮”通訊、“帕米爾”雜誌等」。在此說到“行天宮”通訊刊頭,自當順便談一下“行天宮”牌匾字 。臺北名剎行天宮,奉祀主要神祇為五聖恩主、與關聖帝君身側的周倉、關平,又名恩主公廟或恩主宮。除了臺北本宮之外,另有北投行天宮分宮、和三峽行修宮。
于右任為這間宮廟,寫下「行天宮」榜書,並且贈與兩幅楹聯。右老1964年以行書寫成的「行天宮」廟匾,三字筆劃圓厚,結體外拓大方,如今懸掛在臺北本宮的前殿中門。一度流傳此一廟匾,為胡恒代題代寫,但根據我實地調查研究,事實並非如傳言那樣,早已從拍照留存底片,証實確為于右老所書。行天宮還珍藏兩幅楹聯,刻在臺北本宮正殿神龕及外柱上,龕前的楹聯為1964年于書,句云:「志在春秋功在漢;行同日月義同天」。外柱楹聯則是1960年的作品,于右任撰並題:「行義著前徽,猶有靈光垂海外;天威昭上界,共欽至德在人間。」
至於“帕米爾”雜誌題名,又會聯想到台北近郊帕米爾公園,此一座落在陽明山國家公園內,一處神秘感十足的小小公園。話說國共內戰的動亂時期,400多名軍人及其眷屬,選擇追隨國民政府,由大陸西北部撤退,跨越新疆地區及帕米爾高原。當年他們面臨生死關頭,力抗高原上結冰寒冷的嚴峻氣候,這群軍民也從未曾放棄過希望,途經巴基斯坦、印度、及南洋地區之後,最終抵達基隆港,在臺灣落腳。
于右任讚佩他們的事蹟,在1950年協助創立了聯絡團體,命名為「帕米爾齧雪同志會」,用「齧雪」表揚他们從未動搖的堅貞,稱其如漢朝蘇武的氣節,寧可在酷寒的北海牧羊19年,也不願意輕易放棄回鄉的決心。 當年歷經風霜來台、同為「帕米爾齧雪同志會」主要成員的李建春,在今陽明山萬溪道路旁,見到這一處山林幽深秘境,開墾闢建為「帕米爾公園」,保存好于右任贈與同志會的題字石刻,並自建文物館收藏一些事蹟史料。
1985年,陽明山國家公園成立,拆除此處的私人文物館,僅留下于老的題字石刻。我兩次單獨一人漫步,走在帕米爾公園當中,便能近距離欣賞到,于書的舒暢與雅致。階梯兩旁的石刻摩崖,即帕米爾齧雪同志會成立10周年之際,于字寫于詩的七言律句:「天荊地棘路茫茫,大節南移作戰場。復國有期應自勵,來台作誓詎能忘。十年薪膽人將老,萬里關河劍有霜。白首天山正開朗,問誰大隊唱還鄉」。此一兩岸故事,固說十分感人,不過事過舊情遷,已不可同日而語。
我在<右老遺產何其多>文中,為此也曾有一“石刻”章節,强調:「帕米爾公園文化區內,仍不乏以于右任、孫中山的名言雋語,臨摩刻石而成的摩崖石刻10餘座,有如:“世界大同”,“天地無私”,“風霜江山”,“宇宙大愛”,“清白、艱苦、堅貞”,“為民所有、為民所治、為民所享”等語句,這種拿曠代草聖的字,所成就的人文景觀,不但全臺灣僅見,且為舉世無雙,身價自然不凡,必須善加珍惜、維護與良好保存」。親身去感受標草的翰墨猶存,並體驗于右老書寫文字魅力故事,這段15年前我所講過的話,今日讀來依舊具有啟發性。
節目內容之外,陆炳文補充謂:書寫文字這方面,講書法、或寫字,我们通常認定作品,分為兩種,亦即:名家、和名人書作;于右任之作,可是極少數,十足稱得上,跨過名家書法、名人書法雙重門檻。因為一般來說,名人書法的字很普通,甚至全是找人寫的,但名氣很大,有如政要、知名人士、大將軍等,所以頗具價值,不一定好價格,其作價大不同,两岸都一個樣。特此聲明,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