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粥贤于右任诗赞抗战胜利有感 * 陆炳文
今天11日晨起,捡出日前请粥会名贤于右任在大陆的再传弟子、中国标准草书学社原常务副社长陈墨石,为15日即将在上海开幕的策展者,「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 海峡两岸退役将军和平书画展」组委会,用标草写一幅字,内容取材自于右任诗赞抗战胜利,温读这首乐府《中吕•醉高歌》(之十),颇有感触与启发,信笔记下以为志。
一代草圣、爱国诗人于右老,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长,闻抗日战争胜利,不久即诗兴大发,乃于1945年9月14日夜里,一口气书写下了20首《中吕•醉高歌》。翻查于诗汇编,诗集中的“前十章吊靖国军”,题为《追忆陕西靖国军及围城之役诸事凄然有作》,后十章则为“祝抗战胜利”。前十章后,曾自行注记:“书存农场,他日还乡时,当再阅也”;后十章后,更记书时辰是“九月十四日夜五时”。
今日仅就后十章之最末一章,我先选来作出一己读后感。原玉四句有云:「自由成长如何,大战方收战果。中华民族争相贺,王道干城是我」。
前两句读后,「自由成长如何,大战方收战果」,有所感的是,那是一段不堪:不堪于重获自由,所付出的代价如此大;不堪于终收战果,换取来的民生凋敝如此惨。君不见诗人的笔锋,回荡在欢庆抗战胜利的中国,犹如穿过乌云缝隙的温暖阳光,普照为自由而战的中华儿女,浴血独力奋战八年,至今才收到迟来之、凄惨之胜利的战果,初尝到食之无味、又不忍弃之的果实,这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贻害无穷到现在尚且挥之不去,更是直接间接造成两岸分治局面。
但重读也有启发,即侵略者必败。及至作者写到后两句,「中华民族争相贺,王道干城是我」,实在已经高兴不起来,或许顶多高兴一晚就够了。争相贺固虽描绘当时景况,国人不分民族、党派、老少、男女、职业、军民,乃至敌前敌后,都纷纷奔走相告,相互间慰勉祝福,祝贺我们的胜利,祝贺国家生存发展的捍卫者们,终于战胜顽强的日寇,点燃了中华民族永远兴旺的曙光。
不过,我认为同样还有些许无奈,外来侵略者的败象全部曝露,看似点示了人类和平吉祥的光芒刚刚露头,相对于中土王道、国之干城的中兴,似乎并未因此而渐露全新气象。只是,这首诗依旧是于右老最得意之佳作,多少年后在台北,还经常为友人书写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