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仲父的日子─思我孙伯伯.陆炳文.
将近40年前,我算是个文艺青年,却因公余之暇,投稿《中央日报.副刊》,时谓中央副刊,简刊中副,有幸登出好几篇拙文,而在机关内声名大噪,直属长官李建华副局长(粥贤)为此上签,略以「从“俄国人”看共产主义的破产」…,还有在部在局参加论文比赛得隽各文,均可见其思想、文采、及工作表达方面,颇有可观,很可作有计划培养之隽秀,谨披所见,以备钧座藻鉴。」案经局长沈之公亲批「陆同志系一优秀之干部,应鼓励其在写作上多下功夫,今后有关各种政治性之报告,均可交陆同志起草,希望李先生对其多加培育。」从此,我由荐任科员,摇身一变,成了“秘密机关神秘首脑身边的黑官”,实即司法行政部调查局局长的文字秘书。
事隔多年,重做冯妇的中副主编《仲父》──孙伯伯如陵先生,亲口对我说,真想不到,中副作者会有如此的好福利,文章竟能成为升官的工具。是日,在场者尚有丁慰慈(已故中华粥会第5任会长)、杨济贤(震夷、前新生报副刊主编)、梁丹丰教授,和时任中央日报副总编项纪台粥友等。席间,丁会长正式要求我接下第6任会长,孙伯伯后来也为文记述「慰慈自谓举贤以自代,深庆得人,把不住喜上眉头,数度为我言之,流露出得意之色。」
其实,我在中副上出现的长短文不下20篇,长篇大论者,除前述一文外,尚有「为正义而战──一个奥运代表团团员的日记」(约莫8000字)、「手不释“机”的人──郎静山」、「吴延环“绕地一周记”读后」、「对罗家伦“新人生观”的再体认」、与「粥会庆甲子」等,由于多系用笔名发表,知道的人并不多,孙伯伯倒是如数家珍,显见筛选过的文章如同怀胎生子,多年后犹印象深刻,且呵护有加。
当我承乏粥会之初,就在2002上半年,推出会刊《中华粥刊》复刊第1期,迄今已出版到16期,早于第2期、第8期上面,都能读到孙伯伯精彩短文,更在第5期,请他题写刊名,总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对我一直是提携爱护倍至,到现在我还不能接受,老人家已经走远的事实。
孙伯伯是继何志浩先生之后,台北市中华粥会第2位名誉理事长,然而,没有这位精神领袖、没有仲父的日子,仍旧要过活,要习惯,就像孙伯伯自己的《心曲》诗句所言,「那时我会悄悄离开(她),背起我痛苦的十字架」,原本不该走,却这样走了,留给我们的,应是他的诙谐和灵活的想像,包括改写那句「我们是他的过去,他是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