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16年前的"5‧20"(下)* 邵隆美
上文,我们看到的是,当今第13任总统当选百日百物齐飞涨,当家作主的民怨跟着高涨,唯独犹未上任的后马英九行情不涨反跌;再来回头想想1996年,第9任总统"5‧20"就职日言犹在耳,「反独促统」的李登辉却食言而肥也大失民心。
16年前的社会背景是这样,3月23日刚完成第3届国民大会代表选举,并首次举行总统直接民选,李登辉、连战搭配顺利当选为总统、副总统,台湾自此迈入民主政治新纪元,李登辉总统郑重宣誓,将以推动政治民主化和重新参与国际社会、改善两岸关系为政策主轴,当年可是言之凿凿,事隔多年他老人家竟然见忘了。
我们可是记忆犹新,因为工作的缘故,杰出团队全员都在桃园巨蛋内,就职庆典舞台周边或现场群众当中,亲耳听到扩音大喇叭传出李登辉的就职演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最令人感动的一段是「登辉愿意带着2100多万同胞的共识与意志,访问中国大陆,从事和平之旅」,这段话应可视为一种承诺,即使仅是一种有条件的承诺。毋庸置疑这话是出自李前总统就任时之口,只可惜他后来自食其言了;无可否认这话也一度带来两岸关系转圜之契机,只可惜当年良机双方竟都错失了。
无可讳言,那篇足以永留史册并垂范后昆的演讲稿,或许是经由幕僚集体捉刀;不过无可争议的是,只消亲自过目与口出斯言,便成为讲者言论自不待言。我们的理解,老李在正式就职演说时,根本就是照本宣科,并未如外界猜想的,由于事前讲稿遭日本经济新闻曝光而内容有所增减,尚且涉及层面涵盖很广,也确见中华民族「五千年来次首次人民直选总统」的大手笔、大气魄、大胸怀。
单以讲稿内容来论,最引人关注的范围,则自单一的是否走向台独,扩大为是否承认「一个中国」、是否存在「九二共识」、是否强调拓展国际空间、是否对大陆有具体善意表态、及是否重启两岸协商之门等等;同时,国内各界和外国媒体密切在观察在建言,甚至少数得以有机会在就职前夕,采访到李的美、日媒体,也曾当面提出这方面的问题。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仍是对于传承五千年中华文化的炎黄子孙而言,就职演讲提出的「新中原」文化观:一个本于儒家原型思想,未受专制王朝改造、僵化,而又吸收了现代西方文化优点的理想中国文化,很可能是影响最深远的;因为自认为台湾的多元文化中,有中原文化元素融入存在,就等于间接表明心迹,台湾与大陆存有不可分割的一体关系。
我压根儿不喜欢李登辉这个人,从过去他搞的「戒急用忍」政策,使得到大陆发展受限停滞,也让两岸协商及交流停摆,台湾经济空转了十年之久;但关于他认同文明来自中原这一点,我是必须公平对待这位领导人。香港媒体信报在社论中也说过,中共应该用一种特殊的态度,来另眼看待李的「宁静革命」,「欣赏他领导台湾不用流血,便尝到政治文明中民主的尊严」。
你可以讨厌现在的李登辉,你可以讨回16年前的公道,却不可以厌倦那年的盛况,更不可以厌恶自己国家的元首。于1988年至2000年任中华民国总统阶段,他确实是第一位出生在台湾本土的最高领导人,也是台湾首位由人民用选票选出来的总统,曾是落实台湾全面民主化的重要政治领袖,如今却落魄到只是个台联党的虚位精神领袖,他个人实巳不堪回首,吾人亦有不胜唏嘘之叹。
至于两周之后,连任总统的马英九"5‧20"就职演说,至今仍看不到府方预告或各方揣测,又会有什么新意和新主张,特别针对两岸关系方面,大家正在屏息拭目以待!